第102节(1 / 1)

像是被人做了手脚。

“嗨。”青年气定神闲地向着时岁打了个招呼,“这个点,还不睡觉吗?”

时岁的心跳快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往后背靠在房门上,视线落在红瞳的血族青年身上。

代行者看着笑意盈盈,但一点都没有收敛着自己的杀意。

时岁有点呼吸不过来,她需要尝试着说话,来缓解那种无法动弹的危机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

没等时岁回答, 这名只在拍卖会上时岁见过一面的代行者自己找到了理由。

“不过也是,协会最近应该挺警惕的。”

青年轻轻一撑窗台边缘,站直了身向着时岁的方向走来。

他从月色可以照射到的位置走到并无光亮处, 影子缓缓拉长又消失, 病床上的血已经有些流到了地面上, 滴答滴答地淌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

时岁咽了口口水。

心跳快到有种自己死定了的感觉。

代行者今天穿了一身显眼的白色西装外套, 袖口和外套收腰的位置都沾染了点点暗色, 大概是刚才杀人的时候染上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祁越,和照片上的差距应该不大吧?”

从长相上看, 祁越不像是本国人。

血族完全无视了时岁横在身前的匕首, 他弯下腰, 血色的眼眸仔细打量着时岁的脸。

——或许是并不需要在意, 因为这位能力足够强大的血族认为这样的武器没办法对自己造成伤害。

时岁发现自己能喘上气了,她背在身后的手使劲扒拉门。

还是失败。

现在真的很像是鬼片现场,长得好看的男鬼也是鬼啊!

祁越眨了眨眼:“想出去?”

时岁脑中的警铃乍响:“……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 面前的血族抬起手。

时岁立刻抬臂去挡,但还是是抵御不了血族的力道, 她的后背撞开门直接砸到了墙上,时岁咳了几声, 感觉整个后背都快被撞碎了。

顶部的灯光以时岁头顶为中心,一格一格呈现波浪状灭掉, 整个医院在短短几秒钟内陷入黑暗。

名为祁越的血族依旧是极其放松的姿态走到时岁面前, 时岁听见他的叹气:“怎么协会越办越垃圾?”

有医护发出尖叫声, 时岁甩了甩头想站起来,后背一阵钝痛。

不会骨折了吧?

……如果要杀人, 难道不能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吗。

“你的老师是谁?”祁越蹲下身,他抬起手捏了捏时岁的小臂,感受了下她小臂的肌肉含量,“这个训练方式不行,回去记得换一个人教你。”

时岁:“……”

她的老师都已经是猎人首席了,这个代行者的话显然没把任何猎人放在眼里,狂妄极了。

时岁咳一声,她抬起手,慢慢竖了个中指。

祁越:“……”

祁越抬手掐住时岁的脸,笑眯眯地往旁边一扯:“臭小鬼。”

时岁的心跳依旧很快,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在自己朝他比了国际手势以后,那种压迫感减弱了不少。

周围没有医护人员上前探查状况。

他们都不是战斗人员,目前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撤离。

现在,就剩下时岁面对这个脸上挂笑的魔王了。

“生气了?”祁越眼眸弯弯,那双狭长上挑的狐狸眼中看不出任何歉意,“抱歉啊,我以为刚才那一下是打闹的力度。”

……这家伙什么毛病啊!

时岁幽幽盯着他。

不知道人类和血族的力量差异?装什么?

祁越慢吞吞道:“别这样,谁知道几百年的时间,协会能越办越烂呢?”

在他的记忆里,血族和人类还是能打平手的状态呢。

代行者很少会从驻地出来,偶尔出现也不会结伴。这次是始祖要求,顺便带着新人扫除一些过去的羁绊。

祁越注视着面前警惕盯着自己的少女。

和新人一模一样。

那家伙被转化以后,在适应血族生活以外的时间里,经常会拿着手机看信息。

祁越原本就对时年的外貌很感兴趣。

——始祖那里有一副特殊的画像。

绘画的时候大概还没有相应的技术,纵使如此,也能看出绘制者对画中的人抱有复杂的情感。

那副画卷百年前就存在,祁越只见过一次,不过凭借祁越极佳的记忆,画上的人和时年的样貌有几分相似。

当然,气质还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那个画像上的人和面前这位少女重合了。

……不对,还有些细微的差别。

那副画卷上的人影显然要更成熟一些,目光也更加冷静内敛。

不像现在,像是一只随时都能冲上来把人咬死的小狮子。

始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转化人类了……新人能变成代行者,和面前这位有关系?

祁越眼眸弯弯,对时岁的兴趣成倍增加。

“……这样吧,为表歉意,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时岁飞快问:“我弟弟现在在哪里?”

祁越的回答不算精准:“偶尔在东区,偶尔在扩张自己的领地,下一个。”

时岁:“我该怎么见到他?”

祁越笑了:“最近或许在人类社会还能看见,过段时间大概只能穿过森林,去那位大人的领地了。”

“……不过,始祖似乎不打算让他和你见面。”代行者想了想,食指竖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我们无条件服从于始祖,最糟糕的情况,你得说服他。”

时岁:“……”

两个问题结束。

除了偶尔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声,和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响,周围一片安静。

时岁试着动了动腿,痛感泛上来,时岁的面色有一瞬间扭曲。

面前这名代行者的眼眸在黑暗中也很亮,她确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

时岁摸到外套口袋里的针管。

没撞碎。

时岁问:“那么你呢,你为什么成为血族。”

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是曾经最强的猎人,为什么转换阵营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其实时岁并不在意,只是看看能不能让他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祁越语气轻快:“很简单,我追求永生。无所谓看不看得到阳光,吃的食物,以及自己是不是人类。”

祁越又一次抬起手。

他的指尖在时岁的手腕部位轻轻点了两下,手转移到了她的额头:“小鬼,下次做小动作的时候记得更隐蔽一些。”

就在时岁以为他要再给自己来一下,准备承受第二次重击的时候,祁越只是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不太痛。

时岁手中匕首一转,向着他小臂的方位刺去,祁越似乎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

“你们姐弟挺像……脾气都很暴躁。”

时岁心想废话。

谁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完全的冷静?

后背的痛感让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医院走廊另一侧传来了错乱的脚步声,是猎人协会反应过来,派人过来支援了。

祁越眯了眯眼,他撑了下膝盖站起来。

“可惜,这次没打算大闹一场。”

“……下次见。”

在所有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面前银发的男人和幽灵一样消失不见了。

时岁这下是真的躺尸了。

她被紧急送去治疗,醒来时候发现应洵在床边陪护,他的手搭在时岁的手旁边,小拇指和小拇指靠着,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他睡着了,眉间微微蹙起,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时岁扫了眼旁边的病例单,肋骨断了两根,好在内脏什么的没有出血。她倒下前专门看了眼,医院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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